1931年,徐志摩窮的連買條褲子的錢都沒有。這很難想象,要知道他當時每月的收入有500塊大洋。
那個時候500塊大洋的購買能力,相當于現在的150000元。
誰讓他娶了揮金如土、花錢如流水的富家千金陸小曼呢。
徐志摩哀求妻子:「小曼,能不能省點用,少買點不必要的東西。」
誰料陸小曼怒罵道:「不行,沒錢那你娶我干嘛?」
為了生計,徐志摩只好拼命的接私活,到處投稿。
01
徐志摩和王賡是同窗好友,兩人都是梁啟超的得意門生。
徐志摩第一次見到王賡的妻子陸小曼時,是在一次晚會上。
第一次見面,徐志摩就被陸小曼深深吸引。
陸小曼是一個追求浪漫的女人,而王賡是個木頭人,不解風情,生活的重心也是在工作事業上。
每當陸小曼要求王賡陪她時,王賡總是回復她:「我沒有時間,要不你去找徐志摩玩吧,多出去走走,玩的開心點。」
徐志摩的浪漫與體貼,讓空虛無聊的陸小曼對他好感倍增,產生依賴,倆人互生情愫。
兩人朝夕相處,情到濃處,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關系。
一天,因為一件生活瑣事,王賡第一次沖陸小曼發火。陸小曼哪受得了這個氣,她委屈的收拾行李,直接出了王府,投奔徐志摩的家。
在徐志摩家住了沒多久,陸小曼發現自己懷孕了。她推算日子,覺得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是前夫王賡的。
為了追求愛情,她偷偷的去找了一個小診所,打掉肚子里的孩子。
由于小診所的衛生條件差,也是當時的醫療技術限制,那次醫療事故后,陸小曼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,并且還有嚴重的后遺癥,每逢刮風下雨,她便全身疼痛不止。
徐志摩知道此事后,對陸小曼更加心疼,握住陸小曼的手說要對她負責,一定要娶陸小曼進門。
02
徐志摩要迎娶陸小曼的消息很快傳遍上海。
徐志摩的父母不同意這門婚事,為了逼迫徐志摩回頭,還斷了他的經濟來源。
陸小曼的家里,因為女兒還未失婚就和徐志摩勾搭上了,名聲在當時已經很不好聽了。
所以陸家對徐志摩提出要求:「想娶我女兒可以,讓你的老師梁啟超來當證婚人,否則休想!」
因為梁啟超很有聲望,所以陸家想由梁啟超來當證婚人,女兒的婚事才體面。
徐志摩只好厚著臉皮去求老師梁啟超。
陸小曼的前夫王賡和徐志摩都是梁啟超的學生,梁啟超怎麼可能會同意給徐志摩、陸小曼當證婚人。
徐志摩被吃了閉門羹。
為了抱得美人歸,徐志摩一次又一次上門拜訪老師,梁啟超終于同意了。
徐志摩大喜過望,歡天喜地的籌辦婚禮。
婚禮那天,證婚人梁啟超奉上了史上最刺耳的證婚詞:
「徐志摩,你這個人性情浮躁,以至于學無所成,你這個人用情不專,以至于失婚再娶,你這個人做學問不成,做人更是失敗!
陸小曼,希望你今后能恪遵婦道,務要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。
徐志摩、陸小曼,你們都是離過婚,又重結婚的,都是過來人了,這全是由于用情不專,以后要痛自悔悟。希望你們不要一錯再錯自誤誤人,不要以自私自利作為行事的準則,不要以荒唐和享樂作為人生追求的目的,不要再把婚姻當作是兒戲,以為高興可以結婚,不高興可以失婚,讓父母汗顏,讓朋友不齒,讓社會看笑話!
最后,我送你們一句話:祝你們這是最后一次結婚。」
03
老師梁啟超的話,讓徐志摩、陸小曼兩人無地自容,而且他們的婚后生活,也并不如他們想象的美好。
徐志摩的父親斷絕了他們的經濟來源,可是陸小曼對生活十分講究,他們雇傭司機、廚師、仆人,陸小曼不喝牛乳,為此她雇了一個專屬奶媽。
陸小曼花錢大手大腳,每個月光是買衣服,逛百貨商場就要花三、四百大洋。
陸小曼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,她認為全世界的人就應該是圍著她轉。徐志摩工作地點是在北京,而她執意要定居在上海。(據說陸小曼不愿意到北京定居的原因,是因為北京有個林徽因。)
徐志摩不得不兩頭跑,往返北平上海兩地。
前文也說了,陸小曼每逢刮風下雨就會全身劇痛,為了緩解身體疼痛,她選擇抽大煙,深陷其煙癮一發不可收拾。
徐志摩要維持家里巨大開銷,他往返各大學校講課賺錢,給各大雜志投稿賺錢,甚至為了賺錢還做起了房產中介。
此時的他身心疲憊,每日忙于銅黃之物,再也沒有往日詩人的浪漫,揮衣袖的時候,時刻感覺手緊。
1931年,徐志摩疲憊不堪從北平回到上海的家,一進家門就看到衣冠不整的陸小曼,慵懶休閑的躺在榻上吞云吐霧,眼神迷離的瞟了他一眼,又繼續旁若無人的吞吐。
徐志摩氣憤至極,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煙袋。陸小曼像是要拼命,甚至打了徐志摩一耳光,搶食般奪回煙袋。
徐志摩躲閃不及,眼鏡啪的一聲掉在地上,臉頰也傳來一陣疼痛。
他望著眼前的陸小曼,為了她自己跟父母決裂,飽受親朋好友白眼,現在她哪還有一丁點大家閨秀的樣子?
徐志摩唉嘆口氣,撿起地上的眼鏡,發現因為剛才的爭執,自己的褲子開線破了。
他走進臥室,想拿錢去買條褲子,卻發現平時裝錢的盒子空空如也。
他積攢已久的憤怒終于爆發出來,對著還在吐煙的陸小曼吼道:「錢呢?我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錢呢?」
陸小曼緩緩起身,翻著白眼道:「用光了。」
徐志摩問道:「我每個月各項加總,不會少于500塊大洋,你是怎麼花的?」
「吃喝拉撒哪樣不花錢?」
「小曼,我們錢省點花吧。」
誰料,陸小曼反問道:「你知道我以前就是這樣生活,沒錢你為什麼娶我?」
面對這樣的陸小曼,徐志摩能怎麼樣,人是自己眾叛親離也非要娶的女人,他也無可奈何,只能妥協遷就她。
他在本子上寫道:我將于人海茫茫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;得之,我幸;失之,我命。(也有人說這首詩是寫給林徽因的。)
這次爭吵之后,徐志摩要返回北京,為了省錢,他搭乘貨運飛機,飛機不幸失事,年僅34歲的他失去了寶貴的生命。
04
陸小曼是徐志摩從滿懷期待到最后充滿了失望。如果他沒有墜機而亡,他和陸小曼的婚姻能不能走到頭也是一個未知數。
冰心作為徐志摩與陸小曼的共同好友,在徐志摩死后寫了一段頗有深意的悼詞,「談到女人,究竟是女人誤他?還是他誤女人?也很難說。志摩是胡蝶,而不是蜜蜂。女人的好處就得不著,女人的壞處就使他犧牲了」。
為了追求愛情,徐子摩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然而愛情也終究抵不過柴米油鹽的消磨。
徐志摩死后,陸小曼渴望有人能安慰自己受傷的靈魂,于是投入了近代畫家翁瑞午的懷抱。
當時翁瑞午還有婚姻在身,倆人同居30年,最后依然遺憾收尾。
可能在陸小曼的最內心處,還是對徐志摩有所眷戀。
晚年,陸小曼曾經表達想和徐志摩埋葬在一起的心愿,但是被徐家拒絕。